墨卿溯源流,甄陶何遠矣。系出五大夫,殺身成人美。策勛凌煙閣,繇此著姓氏。開國從膠東,裂土封黑水。
山麓有庭存古意,不種凡花惟種桂。苔葑蘚剝迸鱗皺,雪勁霜頑聾蒼翠。栽培豈解一日成,愛惜至今尤不易。來人不必問典型,對此儼然前輩是。
了了無凝滯,誰人知此心。開池待海月,種樹宿沙禽。白雪盈青簡,古風生素琴。由來大隱者,何必在山林。
疏賤何心與物猜,敝廬歸去正蒿萊。灌園漸解憎多事,種樹方知養不才。手錄道經閑自誦,門臨秋水晚慵開。過從亦有鄰翁語,又喜寬租詔令來。
客從湘中來,問我手中松。當時一雨根,翥霄作鸞龍。子可爇我鼎,肪可澤我容。松今已如此,而況種樹翁。寄聲十八丈,法當理歸筇。
小圃秋光不世情,蠹枝枯卉忽重青。凌晨灌銀床水,居士新看種樹經。
柳半青黃葉欲舒,雪殘又是雨晴初。帶耕且讀陶潛傳,種樹頻翻郭橐書。每撫雄心還自笑,羞將鶴發對人梳。真如生計惟春日,罷吏為農十載余。
婁家屋西梅,梅老枝更清。眾樹吐齊白,密萼含微清。下有碧池波,照比鷗鷺翎。寒云拂縞衣,遙空淡明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