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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《龍鳳再生緣》 第四十三回 番軍師被擒歸降 皇甫敬脫難會子

    作者:不題撰人
    卻說神武道人細看鄔必凱項下果有劍傷,查問船中,俱系平日所用心腹,并無外人,真是不解,尋思莫不上天差天將殺死。只得吩咐不可漏泄,備辦棺木收堿,一面差官奏聞狼主。元軍日日討戰,道人自思,不若與元軍決死一戰,即令各船知會,來日與元軍決一勝負。番軍俱皆膽寒,無奈只得準備。到了三更,各船造飯,燈火沖空。

    黎明,探子報曰:“昨夜番營燈火沖天,想是要來會戰,特來稟明。”正言間,忽聽得鑼鼓喊鬧,番船已出獅子口,前來討戰。王元帥下令準備會戰。三聲炮響,戰船殺出海面,兩陣對列。熊浩一船向前,指著神武道人大罵曰:“妖道,爾黑夜行刺,遣蛟翻覆船,罪惡滔天,擒住之時,碎尸萬段。”喝令將船駛上,舉起左手槍,向妖道面前刺來。道人舉劍架住,兩下接戰。王元帥喝令眾將一齊迎敵。到底元軍眾多,番軍抵敵不住,神武道人越發心慌。王元帥祭起紅棉套索,向道人頭上罩來,及道人看見毫光,要躲不及,早被紅棉套索縛住,跌倒船上。熊皓跳過,奪了一只戰船。王元帥收軍回寨,軍士押妖道捆作一團乃放在船板上。神武道人哀求曰:“元帥若肯饒命,貧道情愿歸降。”王元帥大喜曰:“既是軍師愿降,本帥自當放爾。”眾將阻住曰:“妖道邪術多端,不可輕放。”王元帥曰:“他乃修行出家之人,引然識理,我若放他,他自回去商量,倘被逃走,再擒卻亦不難。”神武道人曰:“貧道既已悔過,從無變更之理,王元帥只管放心。”王少甫曰:“軍師乃是道家出身,自然明理,本帥焉有疑心。”即向前收了紅棉套索,雙手扶起道人。王元帥謝罪曰:“部下無知,冒犯軍師,望乞恕罪。”神武道人見王元帥如此謙恭,甚是感激。慌忙答禮曰:“被擒之將,不殺已為過份,又蒙厚禮、使我心中有愧。”王元帥曰:『軍師乃是異人,怎敢不敬。”即以賓主禮敘坐。道人推辭不過,只得坐下。隨侍進茶罷,王元帥取出師父所贈錦囊,送與道人曰:“家師黃鶴祖師寄此物與軍師開看。”道人曰:“原來元帥是黃鶴祖師高徒,怪不得貧道法術屢敗。”王元帥即將兄弟學道三年,奉命投軍等情說明。道人方拆開觀看,書中云:“元朝成宗乃有為天子,爾當勸狼主速放前元帥皇甫敬,先鋒衛振宗,并備貢禮歸躥。錦囊內有求情書一紙,送交令師,自當收留,爾即勤苦修行,以成正果,切勿自誤。”道人看罷大喜,向王元帥謝曰:貧道因與家師言語不合,故此來助番邦造逆。今黃鶴師伯與家師王是至契,有書求情,我便可去邪歸正。”正言間,家將呈上筵席,道人遂與眾將見禮,各問姓名,入席同飲。眾將俱喜,冤家反成親家,諒不必交戰了。

    飲酒之際,道人對王元帥曰:“今元帥可即停兵,待貧道駕云回勸狼主,放皇甫敬將帥,并貢禮來降元帥。乞把前日被執番將、被奪戰船交還番國,貧道即回山修行,再不染紅塵。”王元帥曰:“如此極好,但恐鄔必凱倔強,不肯歸降,奈何?”道人曰:“鄔必凱已死數日,元帥豈尚未知?”王元帥驚喜曰:“鄔必凱得何病,何時身亡?”道人曰:“說來真是奇怪。”便將鄔必凱安寢,及至二更后跌下牀來,咽喉自斷身亡等情說明,時間就在貧道前來行刺的次夜。”王元帥省悟曰:“看來鄔必凱明是赤蛟轉世。”既把熊浩斬蛟事情說明,恰是時日相同,必是鄔必凱原神出現。”道人點頭稱是。遂即辭別曰:貧道往返不過半月間,禮便到。元帥不必懸望,貧道決不失信。”王元帥曰:“本帥從不疑心,但念番國連年征戰,國庫諒必空虛,今番歸降,必要元帥、先鋒并貢札前來,不須搞賞禮物。”道人曰:“元帥如此寬宏大量,貧道逆天,焉能不敗。”即拱手騰空而去。不二時,回到自己船上,部下之將迎接曰:“軍師被擒,將等無計施救,此何得回?”道人曰:“待我升帳說與爾等知道。”即令傳鼓升帳。眾將齊到,參見畢。道人說明王元帥宅師與師至愛,方才被釋,以禮相待,今已議定歸降,又說鄔鄔必乃赤蛟轉世,夢魂出游,被先鋒熊浩所殺。眾將始知鄔必凱是身亡,今聞得獻降,眾皆歡喜。道人即將元帥劍交一員城番將名喚撤里布的執掌,吩咐只宜固守,待我回奏,備辦貢禮來降。吩咐畢,即駕云起身。次早,已到王城午門外,墜落云頭,恰遇狼主駕臨早朝,午門官奏曰:“啟狼主,軍師神武道人在午門外侯旨。”按番國王自稱百花王,為人慈善好色,年四旬余。近日接表,知鄔必凱身亡,正在忱慮,忽聞此報,隨即宣道人上殿。朝見禮畢;賜坐旁邊,細將前后交戰,法術法寶俱被王少甫所敗,及鄔必凱夢魂出游被殺,自已出戰被擒,王元帥以禮相待等情一一言明。”看來大元成宗乃真命之主,故有王少甫戰術俱備,寬宏大度,恤吾國連年征戰,國庫空虛,不收犒軍禮物。看來中原君賢臣忠,理當歸降,可免生靈受苦。”狼主曰:“我國兵微將寡,前聞鄔必凱好勇,因此起兵,今既敗裔,理當歸降。”即令內監備了貢禮。道人曰:“待貧道往天牢放皇甫敬、衛振宗前來;狼主當備酒相待。”狼主曰:“難得二臣忠義不二,孤正當禮待。”道人出了午門,帶了二副中原衣服靴帽,來到天牢。牢官迎接入內,拜見已畢。道人說出前情,眾官俱備香湯,將二副衣冠送進,請皇甫敬、衛振宗沫裕更衣。二將自禁天牢,誓不屈節,受盡苦楚,料無再見天曰:忽聞請他沫浴更衣,疑問曰:“我等俱不想為人,今何故叫我更衣?”牢官曰:“爾還未知么?”便將鄔必凱身亡,軍師獻降,特請二位大人回歸中原等情說知。

    皇甫敬將帥喜從天降,曰:“不料我等亦有回歸中原之巳。”急忙沫浴,更衣冠靴帽。”道人親來迎接,作揖曰:前年昏犯尊顏,實屬不該。今可先見狼主,備下貢禮,即送大人回國。”皇甫敬將帥應諾,遂出牢,一同上馬,來到午門外。道人先入殿繳旨,百花王令宣皇甫敬。衛振宗上殿,俯伏朝見、狼主下殿,御手扶起曰:“孤前日誤聽鄔必凱之言,觸犯二位大人,悔之無及,望乞恕罪。”皇甫敬衛振宗曰:“此乃臣命中注定,焉敢怨恨?今得回朝,感激不盡。”狼主賜坐,茶畢,內監進上筵席,狼主同軍師相陪,殷懃敬酒。皇甫敬問軍師曰:“未知中原將帥何人,如此能干?“道人曰:“元帥少甫年已二旬,系武狀元湖身,武藝,法力、寶貝俱皆利害,就把前后交戰事情各說一遍,“還有一伎右先鋒韋勇達,年末二旬,智勇俱備。其余眾將,年紀俱是二十左右,都是少年豪杰。”皇甫敬對衛振宗曰:“難得誰家出這少年英雄,吾輩豈不羞殺。”衛振宗曰:“此乃天子洪福,天遣豪杰治設,豈是尋常可此。”飲至日影斜西,方才散席。百花王令軍師送皇甫敬將帥到驛館安歇,著驛承小心款待。

    過了四曰:備下貢禮四車,摘賞軍士銀兩十萬兩,另送皇甫敬、衛振宗許多禮物。道人奏曰:“貧道損兵折將,罪實不小,今押貢物前去投降后,即回山煉道,不回來了。乞狼主差一親信同往,方可候送王元帥起駕。”狼主大驚曰:“勝敗乃兵家常事,軍師何忍回山?”道人曰:“中原乃是圣主,今狼主真心歸降、日后縱有事情,自有明主可靠,貧道在此何用?即當回山成正果,狼主不須苦留。”國王見軍師去意已決,料難挽留,差附馬丹山燕同往。次早,道人、咐馬請皇甫敬將帥上馬,番軍押著貢物,揚帆,恰遇順風,八九日已到獅子口內港。眾番將迎接參見,備酒接風。次早,船出了獅子口,直到元師水寨外停住。

    王元帥令船出寨迎接,先是神武道人上船,王元帥迎接,欲行賓主禮對坐,道人只坐在旁邊。茶畢,就把狼主感恩,并送貢禮和皇甫元帥,衛先鋒回來的事情說明。王少甫著令先丹山燕上船,丹山燕正要跪見,王少甫向前扶住,就坐在右邊,丹山燕呈上降書、降表、禮單,王元帥當即將降書、降表收下。就著熊浩、赤英南下船,照單查收,然后令請皇甫元帥、衛先鋒過船。

    皇甫敬、衛振宗上船,王少甫向前跪下,泣曰:“不肖不早救父親回朝,不孝之罪,重如山岳。”韋勇達向前密對衛振曰:“女兒已改男裝,爹爹不可認作女兒,恐在船不便。”衛暗喜女兒有志。韋勇達拜接父親,韋勇彪拜接伯父,各各大哭。”眾將方知元帥是皇甫少華,右先鋒韋勇達乃衛振宗之子。道人、丹山燕向前恭賀曰:“難得元帥父子俱中狀元,俱為元帥,真是將門有種。”眾將請皇甫元帥高坐,受眾將拜見。皇角敬只得坐上,亦請道人、咐馬坐在兩旁。王少甫姊弟拜見畢,小姐即退入內,然后眾將一齊拜畢。王元帥令將搞賞軍士銀子盡賞官軍,本帥不留半毫,又令將被拈番軍各賞一兩銀子,眾皆感激元帥大恩。元帥與父親并番官暢飲,飲了幾杯,道人、丹山燕辭席白:“多蒙二位大元帥盛情,今既醉飽,即當拜別,侯另日前來送行。”皇甫敬曰:“如此恕本帥不恭。”軍師等拱手下船。王少甫令把屢次所奪洋船番軍盡付道人帶回,番軍盡贊元帥仁德。王元帥飲到旁晚散席,皇甫敬退入后艙,家將進上家宴,父子姊弟同坐。皇甫敬先說交戰被擒十天牢受苦等情,“天子因何至今方發救兵前來了我兒幾時得中狀元,怎能掛帥?”王少甫曰:“爹爹還不知我們財散人離,死中得活。”皇甫敬大驚曰:“我不幸被邪術所技,非關無能。殺敗之罪,如何累及家眷?”王少甫細說山東巡撫奏稱將帥歸降,引進番軍攻奪城池,請旨擒捉叛眷正法;朝廷準奏,差官分捉將帥家屬;幸母舅尹上卿寄信通訊,自己同呂忠逃投表叔范右家中避難,路過岳州府平江縣借宿,蒙熊浩收留,結拜兄弟,遞往黃鶴山學法卜及奉師命下山,訪兵部奏請招軍,自己得武狀元掛帥;又累熊浩夫妻拆散,以及爭戰事情言明。皇甫敬贊曰:“難得熊浩富貴雙全,如此仗義,倒累他夫妻不得面訣,大為不該。”因問長華曰:“爾母女焉能無事?“小姐把產業舍與鹿院,母女受擒,路過汕本次臺山,韋勇達救上山緒拜,母女平安等情說明。

    皇甫敬不悅曰:“爾母大為不該。被擒之時,理當一死,豈可流落綠林,男女混雜,大為可恥。”小姐見左右無人,遂把韋勇娥女粉男裝,救父投軍細細說明。皇甫敬吐舌贊曰:“不意衛振宗之女如此節烈,古今罕有!但不知朝廷如何信任,降旨招安?“小姐對父親曰:“衛氏恐男女混雜不便,爹爹若相見,假作不知,只稱他為衛將軍便是。”皇甫敬曰:“此言有理,我只詐為不知便了。但先殺欽差官兵,朝廷怎不發兵征剿,反降旨招安,豈不奇怪?”小姐方把劉奎璧請旨領軍征剿、被擒寫供等說明。皇甫敬等曰:“劉奎璧幾時做官出征?”小姐再把孟小姐行刺苑節言明。皇甫敬曰:“難得孟氏節烈,死得可伶?”又問曰:“韋勇達既先殺刑部,后擒國舅,天子怎么降旨招安?“王少甫曰:“招安一事,俱是酈兵部力奏方準。”皇甫敬曰:“酈兵部喚甚名號,如此盛德?“王少甫曰:“酈兵部名君玉,字明堂,年十七八歲,由三元及第摧升兵部尚書,乃右丞相梁爾明愛婿,凡事敢言,屢次為我父子伸冤訴屈,恩德甚大。孩兒蒙他取中狀元。”皇甫敬嘆曰:“難得里兵部年輕,提拔我等清門,恩同再造。但山東巡撫彭如澤與我素不相識,怎肯冒奏害人?此必劉捷作弊,換表陷害。”壬少甫就將劉捷猜出孩兒來歷,寄韋通番,書信被獲言明,再取通番書及劉奎璧親筆供狀送上。皇甫敬看畢,喜曰:“天子若見這通番書信,劉門必亡。但須行奏本擒捉,免使知風逃走。”

    末知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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