敲磕門庭細揣磨,路頭盡處再經過。明明說與虛堂叟,東海兒孫日轉多。
源脈滔滔古岸頭,往來終是礙行舟。無風激起千尋浪,到海方知是逆流。
等是垂慈,初門無戶。璞玉既分兮可觀,梵儀頓舉兮難睹。凌霄峰頂看云人,普化堂中第一祖。
衲僧肘后個靈符,誰管從前有與無。片板不能擔到底,又來依樣畫葫蘆。
識得祖師端的意,迢迢千里扣知音。當機一喝忘情謂,歸興猶如虎出林。
蜃江來訪竺山春,貴爾尋師已得人。莫學橫趨未歸客,至今塵土滿衣巾。
半怯春寒病未甦,出辯護人無力為三呼。諸方辣手如靈驗,秋晚應歸捋虎須。
一味清寒骨拄皮,且無心力去扶犁。江湖盡盡有閑地,況是春風草長時。
十年來入浙東西,捱得頭荒露伏犀。因話編蒲米山老,不禁秋夜聽莎雞。
紙燈吹滅尚迂回,直至如今心未灰。臺石鮮花將半蝕,不知焚鈔復誰來。
銷鑠精微復見人,青鞋蹈破幾重云。鷲峰孤頂來辭我,祗有秋光可共分。
當機一句避天關,海闊山遙豈等閑。堪笑冬瓜長龍侗,翻成瓠子曲彎彎。
面壁風規久寂寥,兒孫旋旋立新條。不知斷臂緣何事,血灑空庭雪未消。
兩腳蹣跚林葉稀,去來初不涉離微。靈機示轉已先照,蹤跡擬從何處歸。
煉實而食,擇木而棲。靈靈自晦,物物難齊。秋斂巢虛睡穩,夢破月印清溪。
音旨雙消不可聞,卷衣南去與誰論。龍湫水澀石橋滑,得路應敲尊者門。
孤蹤抹過海門東,吳越溪山幾萬重。一拜起來還一拜,不知何處見圓通。
露激風摶岸草秋,攬衣可處上蘭舟。無方始是知方者,莫效支師泥沃洲。
蒼崖險處坦然平,萬指曾不此聽經。若謂生公消息遠,一聲啼鳥共誰聽。
峰從險處自孤起,石到虎邊飛冽泉。門戶既難子宜去,莫辭深雪立庭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