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莊節閔并罹殃,命在朱高二悖王。已嘆一年三易換,更嗟毆辱下東廊。
肆意荒狂殺不辜,方嗟廢帝又蒼梧。自言威震為英武,肯慮湘東與玉夫。
定策誰扶捕鼠兒,不憂蕭衍畏潘妃。長圍既合刀臨項,猶惜金錢對落暉。
行年已老擬何如,手植園林十畝余。婢仆盡能修藥餌,兒孫親教讀經書。趨時徇俗誠為拙,守道安身未必疏。惟望多情蓬島客,偷閑時訪野人居。
交朋相問興何如,不愿家財有羨余。一卷佛經心諳誦,七篇真誥手親書。榮名厚祿都來足,酒興詩情積漸疏。多謝營巢舊時燕,又依時節到貧居。
歷官從宦復何如,冒寵叨榮最有余。五載濫批黃紙勑,半生曾典紫泥書。安民濟物才無取,報國酬恩志未疏。圣主憂邊心正切,若為端坐自安居。
平生榮遇更誰如,竊位妨賢四紀余。昔冠北門諸學士,今先南省六尚書。演綸豈有文章稱,調鼎仍慚績效疏。弭役銷兵恨無策,退朝長是閉門居。
息念忘懷心晏如,隨宜生計不求余。汲泉自溉新栽竹,借本重添舊欠書。唯仰酒杯相慰暖,敢嗟容鬢漸凋疏。澄波橋北多嫌遠,少有交朋到我居。
清靜僧家亦未如,綠葵紅稻飽餐余。逢人不喜談時事,養性惟便讀道書。來往自行三逕熟,過從每共四鄰疏。洛安郡里東城下,一簇芳林是我居。
蓬山落拓復經春,宦海茫洋懶問津。志節漸消平日壯,鬢毛空比去年新。午橋早并緋衣相,一月還同赤壁人。天遣駑駘追驥騄,無如才德異疵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