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不見萊公酣歌徹清曉,銀蠟成堆燒不了。又不見齊奴帳下環佳人,平生爨蠟不爨薪。南園花蜂巧心計,祗為渠儂照珠翠。生憎詩客太酸寒,略不分光到文字。
雨過高田水落溝,瓦橋魚上柳梢頭。梅子青酸鹽似雪,櫻桃紅熟酒如油。
釋悶懷,破岑寂,只照著熱鬧處說來。十字街坊,幾下捶皮千古快;八仙桌上,一聲醒木萬人驚。鑿破混沌作兩間,
脯青苔,炙青蒲,爛蒸鵝鴨乃瓠壺。煮豆作乳脂為酥,高燒油燭斟蜜酒,貧家百物初何有。古來百巧出窮人,搜羅假合亂天真。詩書與我為曲蘗,醞釀老夫成搢紳。
城樓畫角吹晚晴,梅花墮地草欲生。綺盤翠杓春滿眼,我胡不樂君將行。君歸吾黨共增氣,往往怪我衰涕橫。我來江干交舊少,見君不啻河之清。
去年夏六月,我來自臨安。滂沱一夜雨,原隰俱瀰漫。挽仰忽再秋,秋旱畝澮乾。嘉谷槁垂盡,萬口空長嘆。
平生為人謀,必以下學進。必以直道行,聞者或相靳。子以正教我,而子坐排擯。跕鳶伴羈酸,再見渠陽閏。
十四年前楚水傍,碧油幢下拜輝光。鮒魚踟躇遵行潦,龍馬騰凌出大荒。珥筆南宮扶日月,橫戈北府控升揚。冷宮只有酸寒分,又把藜燈照蘗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