憶年十五在江湄,聞說平涼且半疑。豈料殷勤洮水上,卻將家信托袁師。
似與孫郎有宿期,共穿紫翠探幽奇。水簾噴雪非常爽,火傘張空了不知。蒙衲僧寧非惠遠,結茅人莫是凝之。惜今粉繪無名筆,尚可追摹入拙詩。
泉聲虢虢樹蒼蒼,云有高僧占一房。糧絕罕曾起煙火,佛來不肯下禪床。緇流誰可傳宗旨,黃敕難招坐道場。何必真分一間住,偶為但過亦清涼。
茲因謀道來,不為看山新。看山雖云新,圖畫猶昔人。虛亭十日留,欲出凡幾巡。隔江樹差差,俯檻波粼粼。
徐子崖根竹,風雪不掩綠。鄭子谷中蘭,冰霜已騰馥。二子有此風,宜爾生窮冬。我獨何為者,飄然直轉蓬。
鄭子才不疎,徐子文甚勇。一旦召嚴徐,一旦策晁董。去年蕭寺中,杯酒兼旬同。間闊見難合,況乎分悴豐。
歲事有豐儉,民情關悴榮。蓄儲雖具數,郡邑頗空名。為國深存慮,勞公作是行。違離頻領引,邂逅復心傾。
居然自駑驥,陋矣說玄黃。章貢昔連地,沅湘今一鄉。談端驚絕倒,詩學味尤長。對月他時白,披風此日涼。
平生行止都無著,恰似孤云自在閑。四十馀年倦江浙,二千里外擇溪山。窮愁元不上雙鬢,秀句僅能窺一班。與子暫分非久別,西風時節賦刀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