橫笛吹梅,記南樓夜月,疏蕊纖枝。香塵軟紅自暖,不怕寒欺。人歸夢悄,悵憑闌、密約深期。身漸老,風流縱在,逢花那似當時。
長沙一傾蓋,情好如塤篪。間關十寒暑,何時不相思。君為睢邸教,再挹冰玉姿。升堂拜壽母,摩機識馨兒。
我友半湖海,知心吾子文。君忙我已老,事事不如君。君生通貴家,我出寒素門。君披貂毛裘,我著犢鼻褌。
原明有申公,公休繼文正。后來諸名家,有子多不令。堂堂先太史,孤峭立萬仞。身不為從官,美謚君所命。
西山門下士,雜襲如魚鱗。惟我與子文,受愛異他人。送我長沙序,言言足書紳。贈君樵川詩,字字示寵珍。
我本麋鹿群,官職不要討。儋石倘有儲,山林堪佚老。焚香旦告天,非為其私禱。一愿屢豐年,田疇足禾稻。
天寒華表鶴歸遲,隔世令人起遠思。偶見漪瀾堂上畫,猶看《悟澹》卷中詩。
愁聞巴叟臥荒村,來打三更月下門。往事過年如昨日,此身未死得重論。老非懷土情相得,病不開堂道益尊。惟有孤棲舊時鶴,舉頭見客似長言。
萬里家山一夢中,吳音漸已變兒童。每逢蜀叟談終日,便覺峨眉翠掃空。師已忘言真有道,我除搜句百無功。明年采藥天臺去,更欲題詩滿浙東。
即聚伏波米,還數魏舒籌。應笑蘇夫子,僥幸得湖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