踞此室,坐此座。佛來祖來,一一按過。
我與黃面老漢,有千古不忘之恨,甚欲爛槌一頓。今日因甚放過,老不以筋力為能。
歲盡年窮,多少人腳忙手亂,惟有寶峰恬然不管。來年更有新條在,惱亂春風卒未休。
瞿曇未解這一著,雪嶺六年空卜度。不知眼病見空花,認作明星一何錯。自累猶可,更累兒孫。珊瑚枕上兩行淚,半是思君半恨君。
雨暗西山,云飛南浦。老盧仙腰纏騎鶴,朝度黃茅八凸。獨秀峰草木泉石為之鼓舞。因甚如此,家貧原鄰富。
白云巖上月,太平松下影。深夜秋風生,都成一片境。
一月在天,影含眾水。只如雙劍峰頭月,何似芙蓉溪上月。芙蓉溪上月,何似泐潭潭底月。若道同,東西各一涯,若道別,天無第二月。
五五午時書,妖邪盡掃除。一堂風悄悄,千古意如如。蒲飲先春雪,粽餐明月珠。舌頭如具眼,醉飽樂無余。
細不可減,大無以加。近在眼睫,遠過天涯。是著即錯,擬之又差。缺齒老胡會不得,空攜只履返流沙。
去從鬧市紅塵去,歸向白云深處歸。因甚更無迎與送,去來寸步不曾稱。
這老凍儂,惺惺懵懂。分明無一絲毫,剛道有三斤重。只知恁么脫空相誑,不知其讎甚於戴天之不共。
春風料峭,春雨連綿。桃花逐浪,新竹籠煙。香嚴已往嚴云去,一度春深一愴然。
六年雪嶺竟無成,練得身形似鶴形。盡謂見明星悟道,何曾悟道見明星。入山何富,出山何貧,知心能幾人。
昨人天上去,元不離地下。今歸地下來,亦不離天上。上下無間,來去無差。天河秋一雁,砧杵夜千家。
今朝解制,且作么生。從前約束,一概放行。萬里秋天飛一鶚,東西南北任縱橫。
山前一片閑田地,無意求之卻宛然。幾許風光都買盡,不曾費著一文錢。
開門待知識,知識喜來過,兩兩不成雙,一一無回互。共臥不共床,同行不同步。昭然在目前,目前不可睹。雖則不可睹,我獨知其故。圣容菩薩來西天,廬仙夏人在東土。
德山拆殿,寶峰燒香。二俱不惡,一種不臧。瞿曇元自面皮黃。
無禪不參,無道可學。只責諸人如醉而醒,如夢而覺。醉既醒,夢既覺。雖然只是舊時人,卻與舊進相遼邈。
夏熱乘涼,冬寒向火。自古自今,總恁么過。不知二祖立雪齊腰,畢竟圖個什么。以吾之不可,學柳下惠之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