肩與初入郁林州,井邑都如舊日游。雖有山川供遠目,不堪雨露濕征裘。土風慣習瘴誰慮,客況寂寥心自愁。春去秋來人共見,十年辛苦在炎州。
山水敦夙好,煙霞痼奇懷。向聞乳洞勝,出嶺更徘徊。雪林縞萬李,東風知我來。華裾繡高原,故人紛後陪。
數載炎州不慣寒,并江已怯瘦欒欒。舊識淮南今更老,絕知于此亦良難。
生涯心事已蹉跎,舊路依然此重過。近北始知黃葉落,向南空見白云多。炎州日日人將老,寒渚年年水自波。華發相逢俱若是,故園秋草復如何。
鄉關胡騎遠,宇宙蜀城偏。忽得炎州信,遙從月峽傳。云深驃騎幕,夜隔孝廉船。卻寄雙愁眼,相思淚點懸。
仿佛三株植世間,風光滿地赤城閑。無因秉燭看奇樹,長伴劉公醉玉山。海曲春深滿郡霞,越人多種刺桐花。可憐虎竹西樓色,錦帳三千阿母家。
幾許炎州畫里山,西風驅向馬前看。詩人舊志三刀喜,邊候新乘一障安。時取椰漿斟玉液,饒將桂蠹存雕盤。雪花定比常年大,燕寢香凝夜氣寒。
八境見圖畫,郁孤如舊游。山為翠浪涌,水作玉虹流。日麗崆峒曉,風酣章貢秋。丹青未變葉,鱗甲欲生洲。
誰道炎州無勁植,君看韓木與蘇樅。憩棠此日成遺愛,伐樹當年不見容。巴俗曾傳萊相柏,番人猶敬范公松。閱三甲子方拈出,吳令之賢豈易逢。
微月生西海,幽陽始代升。圓光正東滿,陰魄已朝凝。太極生天地,三元更廢興。至精諒斯在,三五誰能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