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州初罷戰,江上送歸橈。南渡無來客,西陵自落潮。空城垂故柳,舊業廢春苗。閭里相逢少,鶯花共寂寥。
江上初收戰馬塵,鶯聲柳色待行春。雙旌誰道來何暮,萬井如今有幾人。
我未識退齋,虛生七十載。一旦過諸途,未語心先拜。堂堂眉睫間,禮樂見三代。正涂日以荒,良心日以壞。
書院新鰲峰,五觀祠學宮,馬邵獨避席,將無道不同。專專論的派,此理誰當窮。獨學無師友,前儒議溫公。準繩規矩內,安得鞭霆風。
我七君六旬,從會知無期。但貪言議合,不誤光景非。先生明當別,吾將儔決疑。欲言尚何限,記一十已遺。
大運何茫茫,海桑逝不留。武夷有喬木,虬枝尚相樛。自昔擢巍科,為今闡大猷。萬里憚北上,三年喜南游。
君居建州溪,我住東浙尾。邂逅入壺山,于今幾寒暑。平生譚理道,涉獵頗自喜。考擊到精玄,我膚君骨髓。
東風滿眼皆陳跡,老樹荒園更斷煙。今昔相看只如此,但拚痛飲過年年。
夢中幾度尋安道,也似當年泛剡回。可是山中緣未斷,又從云外寄詩來。
吾州同年友,粲若琴上星。當時功名意,豈止拾紫青。事既喜違愿,天或不假齡。今如圖中鶴,俯仰在一庭。
吳興有君子,淡如朱絲琴。一唱三太息,至今有遺音。嗟余與夫子,相避如辰參。(退翁官于蜀,余在京師,余歸而退翁去。
不作清時言事官,海邦那復久盤桓。早依蓮社塵緣少,新就草堂歸計安。富貴暫時朝露過,江山故國水精寒。宦游従此知多事,收取《楞伽》靜處看。
棄繻底關吏,文殿射高名。方從媚子引,豈料讒夫傾。京師恩暮降,蜀道險朝升。執手郭西門,惻愴難為情。
子已江頭戒櫂郎,卬須何事未乘方。須看此意關時數,不為斯人自肺腸。白傅徒然泣商婦,毛生豈解出王檣。卬雖不敏真知得,為子臨岐酹一觴。
西山好,西山好,天開畫閣勝蓬島。千峰盡頭地脈舒,萬頃如掌湖光抱。
穆穆朱夫子,於道集大成。嗟予亦私淑,奧義終難明。退翁獨何幸,而乃同鄉生。雖后百余載,玄機若親承。
湖山深處侍巾瓶,錯認頻呼小玉聲。急掩耳待尋活路,司南車在闔閭城。
闔閭城里去,瘦沈是同舟。不用悲游鹿,唯須問狎鷗。夕陽空茂苑,殘雪遍長洲。太守相逢日,言詩定點頭。
麗澤存相益,和羹忌敬同。別懷長耿耿,見日苦匆匆。經派懲燕說,詞源味國風。平生子陳了,一瓣記南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