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腰古石樓,杳藹石梯上。低窺巖際樹,對見龕中像。檐中嵩云飛,檻逼伊湍響。同游已零落,歲月成俯仰。
顋肥節腦瘦,蘄水長笛材。洛陽袁氏塢,此竹舊移來。雪霰飽已久,竅星誰為開。與君作龍吟,吹發江南海。
庭中兩大樹,池上千竿竹。竹有紅淚班,樹無眾鳥宿。昔日白傅歸,愛吟裴令續。間流水西園,翻然入他族。
上陽宮樹影,不隨寒波流。天津橋下石,激響無時休。至清自照物,遇險豈能柔。東過白馬去,凡經幾千秋。
寒溪隨山回,修竹隱深寺。頗逢老僧談,能億先到事。白栝圣君憐,緋花土人蒔。不到三十秋,依稀猶可記。
山斷瀉伊流,灘聲朝暮急。東渡馬將登,西堤人已立。日看東西舟,爭途如不及。誰見捕魚郎,寒蓑雨中濕。
閉戶凝神四十年,青鸞赤璽策云軒。瓊棺數月金軀冷,滿室天香酹一樽。
飛泉撼琳球,群山高崔嵬。中有古道場,紫煙籠觀臺。石門不施關,榮辱自不來。霜鐘鳴萬壑,日出山霧開。
吾評陶淵明,略似段干木。詩文雖滿家,不飽妻子腹。仰瞻清風柯,俯窺白云谷。誰能為升斗,辛苦受羈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