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堂漠漠開曉煙,何許大士當四筵。坐忘默識形骸外,持缽植杖風露前。老龍欲奮屢回首,於菟甚馴非畏鞭。小兒已解辨人我,抱頭怖走成癡顛。
西岳高僧名貫休,孤情峭拔凌清秋。天教水墨畫羅漢,魁岸古容生筆頭。時捎大絹泥高壁,閉目焚香坐禪室。
薄羅生色畫酴醿。酴醿滿架時。隔池貪看燕爭泥。墜雙紅荔支。銷金字,晚唐詩。夾紗團扇兒。自遮微雨傍花歸。個情天得知。
一任猜嫌極口憎,布衫裹鐵面生棱。何如乞與袈裟著,畫作西山十七僧。
吾觀天地間,一一皆是畫與詩。渝川有二羅,畫得天地之英奇。大羅詩名撼湖海,小羅天機勃郁不得已而水墨之。搖毫造化已破碎,灑墨元氣為淋漓。
端月戒熙陽,望舒秀圓極。洗心乘佳節,瞻像洗慈德。穆穆屋漏尊,虛堂與神寂。繪境紛自奇,法性非所得。
大鷹猙獰爪決石,側目高堂睨秋碧。小鷹倔伏俯且窺,威而不揚豈其雌。雌雄起伏各異態,意氣相看出塵堨。獨立羞將眾羽群,高飛怕有浮云礙。
一釋迦佛起天竺,羅漢五百又十六。中華止繪十六僧,貫休十八老筆續。千無萬無無更無,芥子須彌一掃俱。阿字義門總深入,畫圖豈止伐顓臾。
南詢五十三知識,輥入天臺五百牛。總被東山涂污了,驢腮馬頷得人羞。
剃得頭光快活生,萬松影里唱歌行。腳頭腳底通霄路,平處孤危險處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