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梅久矣報涂粉,籬菊傲然方鑄金。嶺外四時惟一氣,難分冬霧與秋陰。
胡床移就菊花畦,飲具酸寒手自攜。野實似丹仍似漆,村醪如蜜復如齏。傳芳那解烹羊腳,破戒猶慚擘蟹臍。一醉又驅黃犢出,冬晴正要飽耕犁。
無人喚醒賦歸翁,滿把清香誰與同?但辦對花頻舉酒,莫橫重九在胸中。
黃菊一何好,持觴惟爾從。名應稱晚秀,色豈為人容。正似花重九,休論月孟冬。霜威占清曉,直欲犯其鋒。
皇天于萬生,難用一理曉。芝蘭喜憔悴,蒿艾長美好。況茲封培晚,榮茂安得早。賴逢賢主人,指飾文字巧。
殘菊堆排照曲廊,猶能風底漏微香。朝饑百繞啁啾寂,劫末孤逢意緒長。寫影移添張壁畫,披衣遙認溢樓霜。吟人自媚雙煙坐,偷笑城頭雁騖忙。
過了重陽半月余,菊花方見放東籬。香清不減登山日,色好偏過泛酒進。餐落英真成浪語,存荒徑豈是虛辭。生來寧耐風霜挫,晚節騰芳滿世知。
西風轉北又旬余,才見黃花粲短籬。底事不開重九日,何心卻趁小春時。芳傳栗里陶潛逕,香入離騷屈子辭。不肯趨時真隱逸,豈教塵世俗人知。